安于治世【六】
插播小广告：CP17双日在C24，刀剑乱舞参展列表：【点我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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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机票和酒店在签证之前就已经订好了，没什么问题。”
主人挂断了手机，转身望着我。
“安定，我的自由行签证下来了，可以去参加明年1月东京的安定ONLY了！”
她眉飞色舞地举起我，夸张地在空中挥了个大圆。
“啊啊真是太期待了~可以亲自去现场买安定的同人志和周边呢！而且还准备去新选组屯所、池田屋，当然还有专称寺！只不过……”
我被放回了床上。
“可惜没办法带安定回你的故乡看一下，好不容易才从日本来到这里……”
我对故乡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概念。
毕竟，我是来到这里以后，才开始有了清晰的自我意识。
更何况，刀匠把刀锻造出来，不是为了留在身边，而是为了将其推销出去。
“我会给你带手信的~”主人的表情忽然有些寂寞，“但是，要分开很多天见不到了呢……”
会很多天见不到主人？
比起手信，我更在意后面那句话。
出发当天，主人亲吻着我的刀柄、刀镡、下绪向我道别。
“安定，要好好看家哦！”
主人拖着行李箱出了门，锁门前还不忘对我进行无意义的关照。
日复一日，我像平时那样躺在床上，望着窗外的昼夜交替，听着闹钟滴答作响的时间流逝，作出让自己放松的四仰八叉的姿态，无所事事地环顾着周围的一切。
大和守安定的各种挂画、海报霸占了每一面墙；摆件铺满了各个水平面；挂饰也占据了所有的包；同人志堆得像小山一般高……
真是夸张的女人，这次她特地赶赴日本参加了安定ONLY之后，这个房间里大概又会新增一大堆东西吧。
算了，她自己高兴就好。
正感叹着主人为大和守安定做出的一切，忽然听到了门外的响动声。
主人回来了？！
我欣喜万分，连自己都很意外会这么期待主人回家。
虽然好像比预计的日程回来得早，但这种细节并不重要——整天躺在床上的无聊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。
尽管水平还很逊，但能被她每晚练习挥剑也不失为一种乐趣。
相隔这么多天，倘若能被好好保养，便是最大的享受。
满心期待地等着主人开门进来和我打招呼，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了。
门，却迟迟没被推开。
门外的响动消失了，我朝门的方向望去，似乎什么也没发生。
大概只是刚好有谁经过吧。
我失望地垂下眼帘。
然而，门外的响动声，在往后的日子，也时而传入耳中，不分白天黑夜窸窸窣窣作响，令我烦躁不安。
是谁在恶作剧吗？
真想推开门冲出去看个究竟，但身体却像是被钉在床上般动弹不得。
是吗？我还是个无法脱离本体刀自由行动的刀灵而已。
我的灵力，还不足以成为付丧神。
第一次强烈地希望主人就在自己身边，没有主人，自己什么都干不了。
虽然总在抱怨主人多么无能，但离开了主人的我，居然是这么的无力。
本来，让刀看家什么的，就是无稽之谈。
我放弃了去一探究竟的念头，安分守己地像把刀一样，静静地躺在床上，任凭门外响声大作。
“安定，我回来了！”
当我快要忘却主人的归还之日时，主人风尘仆仆地带着行李箱闯进了家门。
“呜呜~安定，想死我了！”
丢下行李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把我抱了个满怀。
早就习惯于她这种不该对刀作出的举动，我也顾不得反感了，反倒有点欣慰。
能平安回来，比什么都好。
我看着她兴致勃勃地将行李箱里的物品一件件翻出来整理归类，感慨果不其然又买了大量大和守安定的周边和同人志。
“这个~给你的礼物，从壬生寺带回来的哦！”
那是个以蓝色诚字和山形纹当背景的小挂牌，用黑色墨迹印着“士道”、“队士之手形”等字样。
主人小心翼翼地将挂牌绑到我的刀袋上。
“看家辛苦了！虽然刚回来时，看到门外好像被画上了奇怪的涂鸦，不过，这可不是安定能阻止得了的事呢，不用在意！”
奇怪的涂鸦？莫非就是我听到的那些响动？
很想告诉主人这些天来发生的怪事，可我却无法和主人进行对话。
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就好了。
入夜，主人像往常一样，将我揽在怀中睡下。
冬季夜晚的气温很低，我隔着睡衣的布料感受着主人的体温，被放置多日的冰冷身躯正逐渐被人类的温度同化。
门外的声音，又响了起来。
我警惕地望向门口，同时拼命用刀镡和刀鞘碰擦着发出微弱的声响，希望引起主人的注意。
“唔嗯……什么？”
不知是因为我的努力，还是门外的声响太过明目张胆，主人终于抱着我坐起了身。
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，主人迷迷糊糊地摇晃到外面的房间，只见家门被打开了一条缝，随后有个黑影闪了进来。
是什么人？
虽然不明所以，直觉告诉我来者不善。
主人显然警觉起来，我感到她握住我刀柄的力道加大了，似乎还在微微颤抖，一边默不作声地轻轻将我拔离刀鞘。
对方关上门，伸手在墙上摸到了开关，肆无忌惮地打开了灯。
没料到这一手，我和主人顿时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，一时被刺眼的强光耀得睁不开眼。
对方是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性，此时显然也被吓了一跳，狠狠啐了一句：“嘁——不是全天都没人在吗！”一边慢慢后退着伸手去够门栓，可能是太过紧张，他摸了几把却没能把门打开，便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，露出刀刃，恶狠狠地瞪着主人。
“咕——”我感到主人的喉咙里发出了害怕的呜咽声，握着我的左手抖得像筛糠一般，但还是慢慢举起了我。
“妈的！”对方像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，顿时也慌了神，眼中闪烁着游移不定的恐慌，却还是手持折叠刀冲了过来。
“喝啊——”像是在剑道课堂上听到的那般，主人爆发出气合的吼声，这一声还真把对方震住了，趁他呆愣在原地的短暂空隙，我被主人顺势以击手的动作挥砍了出去。
真是笨拙的刀法，和剑道馆教练的感觉完全不同嘛。
我默默抱怨着。
不过，作为初次实战还是有些小激动，此刻也只能正面迎战了。
“呃啊——”男子发出一声惨叫，主人似乎是挥偏了，我并未像日常练习的击手那般打到对方的手腕，却朝着对方的右肩全力地劈砍了下去。
表皮及皮下组织被逐一割裂，紧接着像是砍到坚硬磐石般，我被猛地一下震开了。
同时被震开的，还有他手中的折叠刀，在空中划出一道仓促的弧线，伴随着刺耳的金属碰擦声跌落在远处打了几个转之后，终于沉默地躺在了地上。
我被骨骼拦住了前进的势头。
每每在《新选组血风录》中见到的那种劈裂头骨的描述，都是在骗人的吗？这种情况下，不是理应连对手整条手臂都斩断才是合理的发展吗？果然是主人力量不足吧。
无暇思考，主人把我举到了中段位置作出防守姿态，而直指着对方喉管的刀尖依然晃个不停。
“等……别！”支离破碎的求饶。
失去了武器的男子吓得不轻，他膝盖打着颤半蹲着，左手捂住染满鲜血的右臂，几乎已经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。
快杀了他啊！
像对付溯行军那样让他掉头去死啊！
我还能战，只要主人你出手！
来个漂亮的首落死吧！
我紧盯着主人的手，焦躁得几乎想操控主人动手挥砍。然而主人的双手除了颤抖之外，并没有作出别的动作。
就这么，我眼睁睁地看着猎物从我们面前打开了门，踉踉跄跄地狼狈逃窜了出去。
不杀死他吗？
为什么要放跑他？
明明是持刀相向的敌人，放跑他就意味着以后还会继续作恶。
这不符合武士精神吧？
这么难得的机会，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怂了。
到底为什么不用我杀死他？
真是太令人失望了。
“没开刃的刀，可不能算完整的刀啊。”
事后才知晓，曾经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付丧神叫长曾弥虎彻。这句话此时却异常清晰地在耳畔响了起来。
是因为我没开刃的关系吗？
所以无法全力杀敌？
还是……主人在顾忌其他因素呢？
楼下，隐约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哄闹声，紧接着是多人的脚步仓促远去的声音。
贼人不止一个。
主人像是忽然脱力一般跪坐了下去，紧握住刀柄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。
就算再怎么抱怨放跑了敌人也没用，我转身望向地面上的折叠刀。
折叠刀刀身小巧，让我想起了本丸中遇到的那些短刀付丧神所佩戴的短刀。
此时，它就像普通的器物般毫无生气地躺在地面上，丝毫看不出它的刀灵或是付丧神的存在。
大概是为了作案才购置不久的刀具吧。
主人终于缓缓站起身来，像是寻求安慰般拖着脚步挪到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，进入了本丸。
“最爱我的人，会是谁啊？”
“刀剑乱舞，开始了哦。”
“欢迎回来！”
见到近侍刀的大和守安定依然像以往一样，面带恬静的浅笑迎接着审神者的到来，主人似乎终于从刚才的殊死搏斗中缓过来一点。随后，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，跌跌撞撞地跑去拿手机，拨下了三个数字。
“谢谢你保护了主人。”
大和守安定向我道谢。
“诶，我可什么都没干啊，最后还把盗贼给放跑了。”我不甘心地望着面前的付丧神，“将敌人首落死，我可办不到。”
“你为审神者赶跑了敌人，这就足够了。”大和守安定认真地看着我，“这可是只能待在本丸的我们，所不能办到的事。”
是……这样吗？
“即使心里很想帮助审神者，但我的本体刀不在审神者手边，就无法办到。”付丧神眼神落寞，“对方是亡命之徒，万一审神者受到生命威胁……像冲田君那般英年早逝，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。”
“失去了持有者的刀剑是多么无力，想必你也清楚吧。无人挥动的刀剑，就和普通的器物没有区别。”
不得不承认这点，我忽然为主人还安然无恙感到万分庆幸。
“你的存在改变了她的命运，不是溯行军去改变历史，而是改变了她从现在起到将来的命运。我由衷地向你表示感谢！”
此后，主人为沾染了血迹的我进行了彻底的保养。
至于警察接到报警来到这个宅子，主人将我藏进壁橱，并对监控中歹徒负伤逃跑，谎称是出于正当防卫用菜刀砍伤了歹徒，那都是后话了。
总之，警察并未追究我的存在，我也得以继续待在主人家中，未被当做管制刀具带走。而歹徒所留下的折叠刀，已经被作为作案工具上缴保管了。
“并肩作战的感觉还不错吧？”
我和大和守安定并排坐在本丸廊下，轻松地甩着腿品尝着煎茶和草饼。
出于安全考虑，主人已经在与房东合约期满后，另找了间别处的屋子租下了。
搬家期间非常忙碌，但主人还是优先为我购置了一副刀架，摆在新居中。
此时一切已经收拾停当，主人又回归了审神者的职务，在本丸中被一群大和守安定的付丧神包围着，不亦乐乎地处理着各种日常事务。
而我，则在和近侍的大和守安定聊着天。
“就算只有那么一次，也让人终生难忘啊……虽然不比池田屋那样有名的战役，但好歹也算发挥一点作用了。”
我忽然有点理解大和守安定对冲田总司的感情，就算没有记载成册的光辉战绩，但与主人相处的微不足道的点滴经历，都将会印刻在自己心中。
“虽然我是意犹未尽，但就主人吓得搬家的程度，估计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体验了吧。”
“嗯，人类的生命是很脆弱的，相对于我们刀剑来说，短暂得转瞬即逝。而造出这些渴望斩杀的刀剑的人类本身，却是憧憬和平的存在。大多数人类挥动刀剑的目的，更多的是为了守护、维护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东西。”
草饼的清甜气息在口中化开，我似懂非懂地望着身边的大和守安定，那是个经历了数百年沧桑的付丧神所提出的结论。
本丸大雪纷飞的冬景已被审神者更换为樱花漫舞的春景。一片樱花花瓣静悄悄地落在了大和守安定的白色围巾上，再顺着流苏滑落进走廊地板的缝隙中，若隐若现。
这位和我有着相同打扮的付丧神，此时依然身着与季节全然不符的装扮，维护着人类对他长期以来的固有印象，让我不由得会心一笑。
************未完待续***********
P.S. CP17首发的无料本内已更新结局，LFT会在之后慢慢更新~
无料本相比网络发布版有一些改动，追加了一些GUEST的内容~